Monday 31 December 2012

週而復始,2012年眨眼就過了。
若說於我而言今年是個多事之秋,一點也不誇張。元旦那天我曾在Twitter上故作感性地說甚麼「this year will be full of unknown new friends and foes」,也說過「假如真的有世界末日,今天就是最後一個元旦」。結果,前句無可避免地成為事實,被鬧得塵囂甚上的末日倒是蔫蔫地過去,雷聲大雨點小,諷刺得可笑。
今年,有人跟我鬧翻過又和好;有人莫名其妙地離開,令我椎心泣血;有人的醜惡內心令我再也忍不住,決定不再和善與之疏遠。然後,今年,向來「政治冷感」、不欲發表意見的我,第一次為某些social issues而熱血沸騰,第一次因此踏足黑衣聚會,感受人們的堅毅。今年,我第一次把選特首(這樁我從來不感興趣,也知道即使感興趣也不會能參與的事)寫進日記裡。今年,為了好多SBA犧牲睡眠,成了應屆公開試考生,卻沒甚奮鬥的自覺。
真的眨眼就過了。
我老套地希望2013年會更好。希望我將來想起2013年的時候,是在笑不是在痛。

Saturday 29 December 2012

這個世界太令人吃驚
黑夜的森林竟最光明
骯髒砂石原來最晶瑩
酷熱的煉獄竟是仙境

嘈吵舞池竟會最寧靜
罪孽欲求竟會被答應
漆黑夏夜竟會沒星星
平安夜晚竟會不安寧

修煉忍術原來有捷徑
雄心壯志原來會結冰
大眾偶像原來是邪靈
千斤承諾原來塵般輕


Friday 28 December 2012

快樂本來與你一起
但你總想振翅高飛
於是旁人便成地基
你把他們的錯顯微
他們為了你的希冀
被你虐待折磨至死
若你有時感到疲憊
你會暗暗提醒自己
用踏腳石當然合理
當你某天日理萬機
回頭卻已眾叛親離

這首詩(打油詩?)叫「你」,是我在十三歲那年寫的,那時那種熱愛創作——天天在琢磨有甚麼可以寫、怎樣押韻、怎樣把字拼齊——的拼勁,現在幾乎是沒有了。忽然又把它放上來,就只是因為發現這詩跟最近所發生的事都好相似。特別是「當你某天日理萬機 回頭卻已眾叛親離」這兩句,實在十分精警,狠狠戳中了現況。
我怎麼曾經那樣睿智?
不如以後把以前寫的所謂詩詞都放上來吧。貌似還有點紀念價值。

Monday 24 December 2012

我走了,再見。我深信所謂關係,不需要一些形式上的Facebook group來維繫。
走之前,我把所有post都看了一遍,還back up了資料——我捨不得。但我必須離開,想到這我居然哭了。我兩年沒哭過了,居然現在來哭。
我居然哭。太傻了!
我知道自己是好人就夠了。


Sunday 23 December 2012

世界末日就這樣過去了,令那些煞有其事的預言變成笑話。

抱歉在末日那天傷你的心。然而你的剖白,更令我傷心。
我傷心的是善良被當狼心狗肺。我說過,如果有人願意坦白說出對你的看法,其實是一種福氣。我料到會被討厭,但我想不到你愚蠢到連人也看不透。你難道真的不明白,那些對你笑的才是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你難道當那些是真心朋友?忠言逆耳,我後悔自己那麼坦白希望你會懂,結果卻被討厭。
你難受,我不難受麼?你說價值觀不同也可以互相接納,不明白我們為甚麼因此離開。我說你自我中心,你果然是。「你不會知道那個突然對你發火的人忍了你多少次」,這話你沒聽過?你知道不知道,在你自我感覺良好而我們意見相左時,在你不在意的時候,你已獲得無數次的遷就和體諒。你過得很開心,然而因為遷就你,認為你是朋友的人卻需要不斷把自己縮小以迎合你,你為何從未想過體諒?付出也有限度,而且不能是你一直要別人遷就。
你怪我們一直conceal our true feelings and feign as your friends. 然而你明白背後一切麼?我只說我自己:從小到大,我習慣對每一個人好,對每一個人都微笑,不流露半點討厭。有人說這樣是虛偽,有人說這樣是圓滑,我沒心思分辨。我總是覺得,每一個人也需要愛,所以小時候,眾人排斥的同學我都會與他們友好。可是,認識越深,我才發覺原來每一個被排斥的人都是有其理由——不能說罪有應得,而是他們確實有可憎的地方才會被排斥。人們眼睛總是雪亮的,請不要膚淺地以為你長得漂亮成績好就會被排斥、和你粗心大意沒心沒肺就會被大家討厭。我赫然發現,他們總是有人性中醜惡而無可救藥的特點,其他人才會不願意與之來往。於是我後悔,但已沒法回頭。我能接納缺點,但我無法接納醜惡與歹毒。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知道自己與他們不一樣,慢慢地我實在想離開。
我坦白說我與你其實不熟,真地不熟,我甚至從未與你交心。老實說,我有很多同伴,但朋友,指能交心那種,卻寥寥可數。然而這並不代表因為我沒當過你是朋友我就必須沉下臉來對你,我說過我習慣對每一個人好,我也習慣對所有人善良,所以,雖然我只當你同伴,但我仍然尊重你、善待你。我可以肯定地說,縱然我只當你是同伴而非朋友,我從前沒討厭過你。我從沒feign as your friend,我也沒conceal my true feelings,因為我的true feelings正是:我不同意你的生活方式,但我沒權逼迫你改變,我需要接納、善待你。
我不是那種當你是朋友卻實際上笑裡藏刀、散佈你壞話的人,我做不來這樣的齷齪事。我背後聽過不少你的傳言,但你可以問問其他人,我以前沒有參一腳,更在維護你、替你解釋,又勸那些討厭你的人心胸開闊一點。我再說一遍,我沒當過你是朋友,但我捫心自問,我絕對是善待你。
然而,我累了。對自己說謊是很痛苦的,你明白嗎?我心裡明白要強迫自己同意你的價值觀十分痛苦,但我還是這樣做,還對自己說是我想多了。但我不能騙自己說「我信所有人也是好人」,「我信你善良」,「我明白你,你是我的朋友」。我其實心底裡不同意你,卻一直騙自己說我可以接納你,我發現不能再這樣下去,我錯了。我能接納缺點,但我無法接納villainy。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但海接納不了污水!
每次見你做出我極不同意的事時,抱歉,我發覺自己實在不能接受。此時還在你瞞我瞞,逼迫自己接納,豈非太虛偽?我是覺得,一直瞞着你、背後捅你刀子,卻與你稱兄道弟的,才是真正的可憎——虧你還當那些是朋友。我老實坦白說,我善待你的時候一直在要求自己接納,而當我發現自己不能接受時,我也就對你冷淡了。我沒在演戲,也不必對你演戲。我由始至終也在做自己,要說我做錯的,或許就是騙自己、以為自己能接納你。
我痛,因為我最後與大家剖白,發現原來大家也這樣想——然後你說不是BROTHERS而只是我們三人這樣想,親愛的,你錯得太離譜了。早知道你蠢到連人也看不透我竟然還勇敢代人發聲令自己被怨恨,我後悔莫及啊!早知道我就真的如你所說feign as your good friend然後在背後捅你刀子……既然你怎樣也不懂,我幹嘛還要當好人?早知道如此,我不如偽善,讓你看不透更好。
忠言逆耳啊渾蛋!我要怎樣寫才能宣洩我的痛?你竟然怨恨對你誠實的人!我要怎樣寫才能寫出你的昏庸?
你有true best friends?我們絕對沒想過離間,謝謝你把我們想得那樣壞。請你擦亮眼睛吧,不過你也不會的了。時間會讓你這個true best friends的肥皂泡破滅。
他們一直在說別關心你的感受,不用向你解釋那麼多,也別去想那麼多。但抱歉,我心軟。我還是忍不住說出我還有其他人的感受——別再說只有我!你問問那些true best friends試試?我還是忍不住詳細解釋。常說善有善報,我相信向你坦白、長痛不如短痛對你最仁慈。我看出我們不會長久,何必再糾纏?
結果,哈。謝謝你的長文章,令我明白自己多麼蠢。早知道這樣,我偽善,當你的所謂true best friends就好。
好傷心。我對你掏心掏肺,卻被當狼心狗肺。你已得到太多了,那些幸福的幻象也已建構得夠多了。讓我來帶你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