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21 October 2012

因為是親人,所以才了解他了解到如此透徹;因為是親人,才更不願意傷他的心。
我向來喜歡跟身邊人剖白,對好友有甚麼意見的時候,喜歡跟他們認真講,希望他們接受。有時候,我口出莽言,誤傷好友的心……
但我常以為,只要是為他們好,狠下心說出苦口良藥,他們便會成長。即使傷了他們,以至失去了他們,如果多年後他們某日猛然想起我的話,忽然發覺我是對的 那麼我今天的狠心便不會白費。
但是,當對着最親的人,我反倒無法開口。不是怕尷尬,而是……我真的不忍心傷他。可是,我更不想因為我今天不說,他明日會狠狠摔一跤。本來我可以得過且過,不用扛上身,但他們對我寄予厚望,我只得硬着頭皮。
有點明白外科醫生對着親人下不了刀的心情了。

「猶像你親於我自己
 我怎可以 一刀切下來 親手 傷你」

Thursday 11 October 2012

我為何會認識如此一個爛人?
已經無力生氣了……只是感到極端疲累。
我由衷認為N實在罵得對。其實我有點感激她把真相都看出來(不愧是讀心理系?),她每句話確實也是我們的肺腑之言。或者,N其實並非太精於觀人於微,只不過是爛人自暴其短——我感激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過錯、以至於把自己的真性格赤裸裸地現給人看,也感激N那麼坦白。
我們已經習慣了她死性不改了罷。
我總是相信好人有好報,同樣地,性情醜惡的人也終會受到報應。我真心相信壞心腸的人,社會將來會令她上一課。套N的話說:「你這種性格將來會很慘。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佔盡便宜,到頭來你將會虧得很慘。老師、老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每個人也會看得出。」我在一旁聽着真想拍掌,但N樣子太可怕,眼球暴凸,這氣氛當真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只是我沒想過這爛人居然醜惡到此地步——居然詛咒N死。還說甚麼畢業後如果升到好大學會請所有老師吃東西,唯獨不請N,然後等其他人問N,N自會說出這年所發生過的事,其他人必定同情她然後發覺N是如何的無理取鬧。我感嘆於爛人的幼稚——你當真一點沒發覺無理取鬧的人是你?So pathetic.
我真心當N是恩師。
然後我驚嘆於她的左耳入右耳出。N把我弄的文件給她,令原應負責的她全權修改。沒想到N一離開她立刻把文件拋給我,然後謂她只會負責加入小部分內容。功利得如此堡壘分明?
再來為何爛人沒意識到自己性格有多爛?這樣說着自己不是功利,跟那些一邊拿着槍四處掃射一邊表明自己熱愛和平的盜賊有何分別?
不過,其實從J進了ICU,爛人居然拍手稱快那一刻開始,我本就應該不再對她抱有任何期望。這人醜惡得無以復加。
我想離開。為何我當初要忍她?
其實有人知道我跟她「道不同不相為謀」麼?

我在blog從未試過如此坦白。我太疲累了。

Wednesday 10 October 2012

生日快樂。雖然已是午夜,生日早過了。
好多話卡在心裡,不知怎樣說。從小到大,他都是我最害怕的第一號人物。或許是望子成龍,家裡教育總是比較嚴苛。
「哭!你有甚麼資格哭?」
「我要你脫光衣服,脖子上掛着個牌子走到街上,展示給人看你是多麼健忘,居然欠交功課?」
「你出去當乞丐吧!我資助你最後一次,買個要飯的小碗怎樣?」
「說真的,我怎會那麼傻生下你?」
「你性情也真陰毒!」
「你只是住客!」
「哭!你有甚麼資格哭?」
……
比起被他打得皮開肉裂,真正痛到我心裡的是那些傷人話。說這些話時我只是個小小孩。我漸漸連哭也不敢哭,性情扭曲得傷心時居然笑。我拼命等到大家都終於入睡時才偷偷哭,卻發現擠不出眼淚。心裡已經被悲傷撐滿了,卻一點排不出來。有時是被冤枉了,但我不願意解釋——有時是百辭莫辯,有時是你知道解釋了沒有人在聽。然後解釋的話會被記住,然後秋後算帳。我寧願木無表情,我相信清者自清,雖然事實經常告訴我並非如此。
那種病態的壓抑感,令我心裡腦裡一片空白,無任何情緒,胸口隱隱作痛。
之後偶然收到那張字條,潦草的筆跡寫着「對不起。」除了震撼,還有悲傷——那股忍了太久的痛洶湧澎拜地一次過襲來,心頭一鬆就慢慢覺到那種痛了。更多是不知所措——等了好久的話,現在給盼到了,卻不知如何回應,還感到莫名的歉疚。
說愛,他無疑是愛我的。只是我每次聽到「寶寶,你要熱烈地親親爹地」那首兒歌都會打個大哆嗦。

生日快樂。我希望終有一天能真切感受到那種依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