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31 December 2013

整個十二月也沒有更新,貌似也應老套地在除夕傷春悲秋一番罷。
所謂的末日之後的2013年,是否就帶有重生的意思?新年的時候無聊翻過母親的風水命理書籍,依稀記得書上說今年是我生命裡有重大改變的一年。重生的一年,大概就是帶來我人生裡的蛻變?那時的我蒼老地認為公開試和畢業,理所當然地會帶來重大改變,但也暗暗地對未來帶點天真的期待。
回想去年寫過希望未來想起2013年時是在笑而不是在痛之類的話。現在來看,比起往年,今年確實是比較不痛(?)。沒有如前年般被驅逐,沒有如去年般無端被拋棄,今年只是淡然地告別青澀的已如習慣般的中學生活,然後得到不算太差的offer。今年的我應該心懷感激罷,而非像混蛋般怨天尤人。
然而今年的我漸漸對世事產生蒼桑的倦怠感。之前的我明明是幹勁十足地去看黑衣集會,對好友的缺失大感惱怒爾後對其大加訓斥,又想這想那爾後心情變得沉重,簡直就是個憤怒青年。但如今的我好像對所有事都不太感興趣,過每一天都感覺疲累。不單現實生活,就連看新聞也覺得想吐,看社交網站眾人極其中二病的發言也覺得不適,總是暗自嘮叨「WFC?」。現在的我亟欲避世,手機經常調較成夜間模式,WhatsApp的Timestamp也關掉。我討厭在人前公開我的行蹤,也討厭每時每刻與人訕笑。
聽起來像是說笑,但我確實是個內向的人。貌似溫柔平和的微笑背後,是幽暗齷齪的內心。平時的嘻嘻哈哈,我已很厭倦了。我很想變回真實的自己,cynical、極度敏感又容易傷心,但這樣真實的我中人欲嘔。
我也不知道是在幹甚麼。所謂重生的我,為何反倒越來越醜陋冰冷?
現在的我,身心均處在想像也想像不來的冰冷世界。皚皚白雪很澄明皓潔,很溫柔鬆軟,但卻冰冷得不近人情。我不要一直如此,但又不欲變得虛偽。很困惑。
心裡又糾結起來了。2014的我,已不盼望會變得更為優秀、開朗活潑,只希望不再倦怠下去,此願足矣。
預祝新年快樂。

Saturday, 23 November 2013

親愛的K:
恕我唐突。本來是想在WhatsApp回覆你的,但在WhatsApp的我經常嬉皮笑臉,突然講認真的話好像怪怪的。所以就在這裡寫,希望別介意。
忙碌之時感到迷惘是很正常的。現在已然Sem尾,功課考試甚麼的想必都堆在此時等待你消滅它們罷。我也是這樣,有好多的project好多的assignment,經常熬夜至聽見晨鳥啼聲時才爬上床。
無可否認我同樣迷惘。心靈好像已然變得貧乏,我沒有甚麼多餘的力氣思考人生欣賞世間事物,靈魂變得空洞。扭開電視盡是發牌風波、中日糾紛、普選之公民提名之爭議,其實很吵耳很累人。我不想再關心時事,覺得這些都是塵世愚俗執迷的亂局,何必糾纏不休?搞這麼多五四三,人最終還不是難逃一死?沒有誰對誰錯,其實不同stakeholders只是各為私利,那麼為何要費心了解?聽見新聞報道的喋喋不休經常令我反胃,我很想像王菀之般講句「我討厭政治。」然後急急避世。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陷於疲乏狀態。也許你也是如此罷。好像是貌似精采的大學生活卻一點一點磨蝕去我的心般,我是感覺充實的,心底裡卻覺得聒噪得空虛。我明白求學爲知識,我剛進大學時也是如此想。然而從小到大那種求學是為一紙證書的思想始終陰魂不散。上某一課時講起何爲Happiness,一位男同學說「不用努力就能畢業,得到大學學位,這就是Happiness。」旁邊的同學們都拍案叫絕,只剩我暗自詫異。
我不是想裝清高,而實際上聽見如此的話真的令人傷心。讀大學求學位求高薪厚職,似乎已是指定動作,然而這種思想膚淺得令人心寒。我讀大學是真心為了得到知識,希望藉此貢獻社會,interview時那些狀似信口開河的話實在也是我心底話。但是現在的大學,功課一分兩分計算得那樣吝嗇,考試的分數看得那樣重,實在就是把中學的一套搬過來。學生們越發功利,學校越發為迎合他們而創造出孕育功利者的環境。因此我不曉得我還能否保持「求知識以貢獻社會」這種烏托邦式的思想多久。
我想功課總是會令人疲乏的,但真正累人的並不是它們有多繁重,而是它們會慢慢把你雕刻成一個視分數如命根的混蛋。你也是因此而累了麼?現在的我,只能盼望自己的內心可以一直澄明下去。我不想被功課吞噬了我的靈魂,就像成人被工作吞噬了靈魂一樣。「做功課好簡單,做人好難」這歌詞,我也明白,然而現在的生活就是將來困難一百倍的現實生活的前哨戰。
關於你科目的問題,我實在也有點東西想說。新的更深的內容,聽不懂是人之常情。你現在只是個year 1 fresher,在浩瀚的知識海洋中你只是個胚胎。因此,將來讓你更深入探索深入了解此學科的機會多的是。你向來聰明伶俐,我是看得到的。我相信你總可以掌握好學習,現在你只是有點不習慣罷。
只是,我真的希望你喜歡這個學科。我伴你走過不少日子,此前已看見你走過一點歪路。我只想說,我們還年輕,但是我們的年輕經不起多少次的後悔。我們很粗略地說已經是快成為棟樑的人了。有時候三思而後行真的非常重要,因為我們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狂妄。此前你說喜歡另一門學科,也喜歡了好多年,又是為甚麼呢?現在這門,你真的了解,真的喜歡麼?
現在問這些也沒甚麼用,決定了的事就不要回頭。我只誠懇地希望你現在已然做了對的決定,之後就好好努力罷,你會應付得來的,不必過分擔心。將來的路,就請好好考慮,三思而後行罷。我很不想很不想看見將來的你經常在後悔。
然後就是這樣。以後的我們,就在既定的波折裡笑着向前走罷。
此前告訴你我問了Siri說不開心怎麼辦,她說聽聽音樂或許會好一點。因此來聽聽音樂罷。下面是我很想跟你分享的一首歌,是押尾光太郎(Kotaro Oshio)的《風の詩》。押尾君是位木吉他手,我最近在Spotify沉迷聽他的歌。這個版本是他與Orchestra合奏的,很撼動心靈。我們都是隨風飄蕩身不由己的靈魂,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迎風微笑。



只有吉他獨奏的版本也有。很澄明透徹的樂聲,非常撫慰人心。一個sem快要過去了,我們都不用太發愁,聽聽令人平安的音樂罷。

Thursday, 21 November 2013

今天很想獨處。
「抱歉我另外有約會。」謊稱自己很忙,然後在校園裡找了個極為偏僻的角落,靜靜坐下來閱讀太宰治的書,聽着音樂,默默地啃着牛油果三明治。
不是說另外有約會,就是說正在chur assignment,以推掉旁人的飯聚邀請,這種藉口最近也用到有點爛了。或許遲早就會被旁人揭發罷,因此找的棲身地越發偏僻。


現在把麵包屑弄得整雙大腿都是的我,實在就是一名毒男的樣貌。
時常都想獨處,不是因為不開心,也不是因為討厭了別人,只是很純粹地想獨個兒安靜一下。有位朋友曾自嘲會特意為了聽音樂而躲避旁人,簡直就像上了毒癮一般,或許我也到了這種情況罷。
獨處很好。靜靜地吃東西聽音樂看書看嬉鬧的人們靜靜地想事,與自己的靈魂繾綣,要是說我正在與自己談戀愛,或許我會荒唐地同意。要是沒有獨處的時間而要每時每刻與伙伴嬉笑,沒有了過濾洗滌心靈的時間,或許我會抑鬱到瘋掉。
講得好像有點誇張。其實只是自己一個靜靜坐着,吃自己喜歡的牛油果,幹自己喜歡的事,然後看風景,深深陷入回憶。
大抵自己其實一直也喜愛獨處罷。從前經常被排斥,被視作怪人,獨處的時間很多,但那時的我卻害怕被撇下。於是旁人離開我就痛,沒人理會我又痛,實在極度可笑。然後認識到交心的人又很想留戀不放手,害怕自己有天從此不再明白他們。
此前一直恐懼畢業就是分崩離析之時。朋友們都到外國升學去了,我開學時曾大大落寞了一番,恐怕將來難再有相聚的時候了。然而時間慢慢過去,我漸漸遲熟地明白,即使同在香港,也不等於可經常相聚。即使同在一所大學,也不等於能經常見面。新認識的H很快與我混熟,她曾表示亟欲有多點與我相聚的機會。只是生活如此忙碌,時間表人人不同,想經常相聚只怕是有緣無份罷。把此等事交托緣分天意等摸不着的意念,貌似很愚蠢又不負責任。然而有時事情真的只能如此想。
比起能經常相聚,心靈的距離更重要罷。從前即使同在一所學校,我與S也不是經常見面,也沒有經常混在一塊嬉鬧,然而我們總是很近,難得見面時總是一見如故。一起的時候討論很深很深的心事,極喜極悲的時候也會互相扶持。她偶爾稱我為「best friend」,平時對這稱呼鄙夷的我卻莫名地感動。「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也談不上是君子罷,然而與她這種平淡但深厚的友誼是我很珍視的。
不能經常見面的親愛的人,我都把他們放在心頭靜靜珍視着。我很希望與各位的交情終有天也可像我跟S的那樣,平淡但深厚。
我感覺自己好像部X光機般,總是很快就能深入認識別人,把別人的性格也很快摸得很透。此前都經常以為自己太武斷了的,但最後每次也發現其實我沒看錯。現時自己心裡明白與之合不來的人,我總是心中靜靜默念「not my cup of tea」然後靜靜迴避。若未遇上合拍的人,不如獨處更好。
即使遇上猛烈陽光毛毛細雨,也有自己的陪伴。獨處很好。

Saturday, 2 November 2013

看完《1984》,沒有想起納粹蘇聯中共等各種曾經或依然存在於歷史中的極權,反倒想起天父。
作為一直接受天主教熏陶的乖乖女,說出質疑天父的言論必會受到千刀萬剮的罷。我是相信天父的,相信祂作為人類純粹的善念的存在。然而要是說祂是如同現今教會所塑造而崇尚的神明,我可不敢苟同。
正如書中的Big Brother一樣,到底天父所謂的存在是否實質的?大抵其實兩者均是一種思想一種意念罷。曾經就有人說所謂的神其實是一群外星人、一群科學家、甚或是一種天然力量⋯⋯總之其實只是一種意念罷了。正如Big Brother只是英社的icon,天主也就是善的icon罷。那麼,魔鬼就是惡的icon罷。
天主不能沒有撒旦,正如Big Brother不能沒有Emmanuel Goldstein一樣,因為善與惡原是互相平衡相制着的。「沒有黑暗,哪有光明」,若沒有惡,善還能站得這麼穩嗎?沒有比較,誰能肯定善是好惡是壞,誰能肯定善是我們終必須追求的真理?
因此才會有「邪不能勝正」,因為有比較,善才會有長久壓倒性的勝利。沒有惡的引誘,善也就不能作為救贖者引領信眾了。或許,天父故意創造出魔鬼,用以互相制衡,正如Goldstein或許只是英社製造出來的假想敵,以鞏固政權及揪出如Winston般的反叛者。
我不相信人性本善,也不相信人性本惡。我反而相信人本身善惡兼備,只是社會的教化令我們隱惡揚善。正如Golding說human are inherently evil。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相信天父,不相信善。只是,我們耳濡目染的所謂教會,到底仍是導人向善的救贖者嗎?我們會否一直錯誤地盲目追隨教會所塑造出的「天父」,就像1984裡的人們盲目追隨着Big Brother一樣呢?我仍是以自由神論者的方式相信着天父,我確信我的善心就是自己的教會。

Friday, 1 November 2013

講到底就是討厭我罷。
說甚麼討論時事呢,其實講的就是你的心聲罷。你根本就是討厭我罷。
說反對香港人學習英文,作為中國地方理應全盤摒棄英文,甚至在大學學習英文也是極其不可理喻的。你忘了我正是讀英文系的麼,忘了我為何選英文的麼。
又說女性讀大學只是浪費社會資源,應該限制大學生的性別比率,好讓女性能安坐在家相夫教子,男性擁有高學歷然後出外工作。說考試制度對遲發育的男性很不公平,而若要被社會接受女性須比男性inferior,因此讓女性多受教育形成女尊男卑,也是不可接受的。你忘了我正是位讀大學的女性麼。
為何經常說這樣的話呢。那麼你是認為我正在浪費社會資源麼,我讀英文系也是個不可理喻的錯誤麼
反正我是女性,讀多少書也不要緊,因為我最終還是會淪為生育機器。所以我反而應安份守己當個蠢女子,才能一世比男性低下,然後相夫教子,才是值得稱頌。你就是這樣想的罷。
讀英文系又是幹甚麼呢。香港已然回歸中國,讀中文系,不,讀金融讀經濟才是大勢所趨罷。英文已是沒落國家的語言,因此學習如何賺錢才是王道罷。思想可以當飯吃麼?文學有甚麼用,語言有甚麼用,英文有甚麼用,抱負有甚麼用⋯⋯倒不如說一口流利國語,蹲在街上提着名貴包包吐痰抽煙,才是成功人士罷。香港不再是殖民地,讀英文有屁用!你就是這樣想的罷。
因此,我讀英文就是錯誤,作為女性讀大學也是錯誤。那麼我就是徹頭徹尾地錯了:我自然不能選擇性別,那我是否應該現在退學,安坐在家靜待嫁人,才是你最期望的我的未來?原來你是一直這樣看我不慣。那麼我真後悔了,我讀大學是為甚麼呢。我從小就沒有被讚「聰明」,腦筋轉得慢就被認為是蠢鈍。現在讀到了大學,讀到我喜愛的英文,沒錯是為了自己但也是為了你。我想將來用我的學識報答你,我想你驕傲。但原來打從我是女性一開始我這樣的路就是錯了。那麼你幹嘛讓我讀大學?抱歉花了你那麼多錢。
我是女性,我喜愛英文,因此我在你眼中就是活該被摒棄的物種。然而這我都改不了,難道我應變性然後報讀一些對香港更有用的學科,或是現在退學然後安坐在家做待嫁姑娘嗎。
那麼我最佳的路途應該是立刻死掉,才能節省你的開支,也不致使你感到我不可理喻的存在罷。是這樣的罷。
我明白了。即使很傷心眼淚橫流也沒辦法,誰叫我是如此討你的厭呢。你幹嘛那樣委婉地藉討論時事把想法讓我知道,直接告訴我羞辱我不就好了嗎。

Monday, 14 October 2013

很小的時候,表姐就來教我鋼琴。剛跟她學的時候,她叫我跟着John Thompson的初級鋼琴譜裡面的曲子,一邊彈一邊跟着唱CDEDCE ABBC。然後哥和我莫名其妙地被發現有Perfect Pitch。雖然不是甚麼厲害的異稟,但有此技能總是好的,唱歌和考Aural的時候總是很派上用場。都說Perfect Pitch是天生的,但又好像說幼童時期的訓練也有幫助,或許其實表姐的教導確實有用處罷。
表姐教鋼琴的時候很兇,她每次走的時候我都鬆一口氣。
表姐對味精敏感,有回她跟哥一起吃豬皮蘿蔔再到我家教鋼琴,卻撐不住一直躺在床上直至夜間,才獨自痛苦離去。
表姐的手機掛繩上有個是口香糖造型的,不知按哪裡還會有一根口香糖彈出來。她喜愛在鋼琴課上無端把玩這條掛繩,又會把它送到我嘴邊說請我吃口香糖。
表姐喜愛穿converse球鞋,每次來我家都會穿。有一回哥問她為何一直穿這款球鞋,她說「都是年青人喜愛穿的嘛」。
表姐經常在鋼琴課上跟人通電話,有次她把手機給我,要我叫電話裡的人作亮哥哥。有回她握着我那時因皮膚敏感潰爛得一塌糊塗的手,擔憂地問我將來拍拖要牽手該怎麼辦。
小時家庭聚會不知聽哪個親友說,礙着表姐拍拖的話她會發脾氣。大抵她是被取笑了罷。
表姐很愛美,要我們叫她「靚表姐」,又經常開玩笑說要去選港姐。
表姐很喜愛Hello Kitty,但她也很讓着我。她經常送Hello Kitty玩偶給我,到她家玩時看見她收藏的粉紅色Hello Kitty乒乓球(?),我貪婪地說要拿回家,她也很大方地說給我拿去。
有一回表姐特地帶我去拍沙龍照,把頭髮燙曲盤高,塗上口紅,換上華衣,站在佈景前跟着攝影師指示擺姿勢。那時我正在換牙,嘴裡滿是窟洞,所以我打死都不燦爛地笑,因此還被攝影師訓了一頓。拍完後我很不高興,在發小孩脾氣,表姐玩着我的頭髮說「來看這個傻婆呀!」我就扭來扭去發脾氣。
小時候有次到表姐家睡,我很怕黑,表姐關燈後我胡鬧着不肯睡,她教我向耶穌祈禱我也仍舊如此。那時我把翌日六點要坐飛機值勤的她弄得很火。
表姐每次從外地回來時都會買來伴手禮。有次她買來了草莓巧克力,我非常愛吃,很快幹掉一整袋。
三年級的時候表姐帶哥和我參加基督徒旅行團(?),我很期待,那天還穿了件彩色橫間條turtle neck上衣。早上聽牧師講道,他問我們把耶穌放在心中哪裡,有把耶穌放在比Hello Kitty、叮噹和比卡超還重要的位置嗎?中午在沙灘上玩集體遊戲,晚上一起燒烤,表姐、哥和我三人還拍了張Polaroid。
某年生日,表姐送了本《新兒童聖經》給我。我看得很入迷,一天就看完,功課忘記做鋼琴也沒練,被媽媽責罵了一頓。
準備五級鋼琴考試的一天,表姐說她要結婚,不再教我鋼琴了。一直覺得教鋼琴時的表姐非常兇的我,突然感到很不捨,一整課默不作聲。表姐臨走時笑着說「捨不得我麼?真傻,我還會經常帶你出去玩呢!」
後來表姐經常帶着亮哥哥來我家,帶我們出去玩。有次亮哥哥說請我們吃壽司,哥和我事前餓很久,席間我們瘋狂大吃。我們每人吃了大約二十件壽司,把亮哥哥嚇壞,自己只吃了好少。表姐一直在旁邊笑得很開心。
聖誕節的時候,表姐和亮哥哥兩人帶哥和我到銅鑼灣買聖誕禮物,送了兩個靴型的糖果瓶子給我們,靴面還是有絨毛的。我非常喜歡那個瓶子。
後來亮哥哥變成表姐夫,他們還是經常到我家陪我們玩。那時我有一叠玩具支票,和哥一起開了一堆「零點零零零一仙正」的支票給表姐夫,說送他作生日禮物。然後表姐夫一直被表姐取笑。
然後表姐生孩子,一直到現在。她還是經常會聯絡我,關心我近況,放榜之前又鼓勵我,還送了我一塊手錶。那塊手錶我一直珍視着。
小時候奶奶經常跟我說表姐很疼我,我一直知道。雖然我呆頭呆腦經常害羞默不作聲狀甚冷漠偶爾還愛頂嘴,但其實這些回憶我一直牢牢記住。這些雜七雜八的瑣碎片段,拼湊出我的童年。

Thursday, 26 September 2013

心震震。
非常恐懼,毛骨悚然。
很想尖叫,頭痛欲裂,恆常地想嘔吐,恆常地肚子疼。一緊張不安就異常渴睡,每天孤獨地窩在沙發上失去意識。
很想不顧一切拋下現在所有的糟糕東西,一個人逃到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去。或是把時間暫停罷,倒流罷,隨便怎樣也好,只要不用再硬起頭皮面對這些事物就好。
很想把自己收進衣櫃裡,消極地瑟縮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隨便罵我是膽小鬼懦夫甚麼也好罷。我只是想躲在黑暗裡,此時甚麼鬼怪也不再可怕。

當脆弱的靈魂失了方寸 
黑暗是最溫暖的伊甸園

十三歲時睿智的我寫的爛詩。我很感謝那時的自己。

Saturday, 7 September 2013

寫blog總是在大半夜時才有心情。
已經開學了。每天總是在心慌意亂、緊張、失落、抑鬱中度過,不想起床,不想回校,不想面對這個世界。每天回家時心裡感覺空蕩蕩的,獨自在巴士上昏死過去。
好blue。也不太清楚為何自己如此憂鬱,也許真是開學抑鬱症罷。我搞不清楚大學師兄師姐那種由衷的歡笑從何而來。
接踵而來的課堂、reg tutorial甚麼的自然令人疲憊,但或許真正疲憊的是與人social罷。是否命中註定女人都是喜愛化妝沉迷打扮過分熱情愛用英語大呼小叫的?那或許我就是個男人罷,一個內斂的毒男,在女人堆中自覺displaced。我喜愛張愛玲、太宰治、Sylvia Plath、小野麗莎、bossa nova,喜愛掏心掏肺,不打扮連戴con也懶,連句奉承的話也不懂得說。然而在這裡沒人如此罷。大概我是異類罷。
經常想的是,我到底在幹甚麼?我的初衷是甚麼?感覺自己的初衷越來越抓不住了。教育也是我想走的路麼?堅定地回答自己「不是」以後,卻連自己喜愛甚麼也說不上來。只是想貢獻社會。只是不想一生待在學校,覺得應該可以闖出來。
似乎與好友見面後才好了點。跟各位總是藕斷絲連,說是總會有機會見面卻又婆媽地捨不得大家。「不要走罷……幹嘛離開呢。」這種幼稚的話只會在心裡喊而不會講出來。
想念聖心。這樣的話從我這兒講出來或許太奇怪了。中四那時天天想「畢業以後就好了」,想的是如何逃離這裡,離開痛苦的境地,但現在這裡令我feel homely。聽着Priscilla Ahn的Empty House令我想哭。就是戀舊感作祟罷,我這人總是戀舊。



上面雜七雜八的,就是我抑鬱的原因罷。以後可能會好點,但這種無邊無際揪心的寂寞總是在纏繞着我……想太多了。是容易抑鬱的性格。

想起第一次DSE中文口試那時。孤獨大概就是人生的代名詞。

Friday, 23 August 2013

成年到底是種甚麼樣的感覺?

是不是對着現實垂頭喪氣,某雨夜站在彌敦道撐傘呆看車水馬龍的那種無奈感?
是不是深夜摟着枕頭,悄悄回想起中一那年,第一堂Home E,Miss Lee打開學校Home E房櫥櫃時,眾同學瞪着大堆廚具時的一聲驚呼……的那種莫名的戀舊感覺?
是不是窩在某黑暗角落想念父母的那種牽掛感?
是不是拿到成人身分證時,赫然卻又是意料之中地發現自己非常樣衰時的無力感?
是不是滿腔熱血被逐漸捻熄的那種心死的感覺?
是不是手握自由,卻寧願有枷鎖的迷茫感?
是不是臨睡時不再自省,也不再寫日記,而是一攤上床就累得倒頭大睡的空虛無夢的感覺?
是不是手握V8蔬菜汁,而好友手握啤酒,深夜在海傍模仿劇集人物互傾心事的那種輕狂感?
是不是忍了好久好久,終於找了一晚把自己鎖在睡房,緊摟枕頭關了燈,靜待眼淚留下卻發現眼眶乾澀時從心底而發的悲哀?
是不是蹣跚學會獨立時五味雜陳的感覺?
是不是越長大越無法看清世界,發現we only wake 'cause our eyes are open, open so wide we walk in the dark的恨錯難返(?)的感覺?
是不是不再被稱「妹妹」而是「大叔」的惱羞成怒感?
是不是回到母校出席彌撒,暗自責問自己有否成為woman of humility, versatility and integrity、暗自懺悔自己已很久無祈禱的內疚感?
是不是在立法會選舉投票時考慮好久,最終決定投白票的對世界的冷漠感?
是不是終於可以走進戲院裡大看三級片,看見親熱/血腥鏡頭時卻用手捂眼,對着男女接吻的鏡頭嗤之以鼻的那種矛盾感?
是不是隨年漸長,踏入社會,跟兄長不再無所不談,而是相對默默無言,害怕對方忽然問自己借錢還債的距離感?
是不是上班被老闆責罵上司針對同事玩弄,卻要翹起嘴角裝小丑的口是心非感?
是不是某日抬頭看天低頭望海,忽然覺得天空好窄海港像水渠的驚訝感?
是不是跟朋友聚會時不再亂開玩笑,不再大談心事,而是互比成績如何幹甚麼工作月薪多少男朋友是否富有英俊有出息女朋友是否漂亮身材豐滿聰明賢惠嫁不嫁得出去討不討到老婆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孩子乖不乖孩子會多少種樂器多少種語言上的甚麼學校甚麼大學幹甚麼工作自己退休會否環遊世界何時有兒媳女婿有沒有孫兒子女有沒有給零用錢子孫孝不孝順住的是甚麼療養院甚麼安老院將會睡甚麼棺材選甚麼喪葬方式……的那種盲目地比個沒完沒了的感覺(前提是朋友們到那時還有聯絡的話)?
是不是甚麼都要自己做決定,靠自己努力掙到自己的家自己的人生的滿足感?

我知道自己很幼稚。很愛問自己問題卻從來找不到答案。
小時候會想「還有X年就十八歲了」,會想那時的我會是怎樣呢?成年是個張牙舞爪的詞,然而現在正是近在眼前。
好迷惑。
踏入第十八個年頭,我到底在這些年來做過了甚麼、得到了甚麼、改變了甚麼?世界有否因為我而變得比原來稍微美好了點?
我希望將來我會是個好人。空泛而又真實的願望。

Friday, 19 July 2013


原來你不知不覺已存下一大堆貼紙相。
不知何時開始,影貼紙相成為聚會的指定動作:你們把照片裡各人皮膚用強光漂得死白,眼珠放大成不可思議的大小,然後畫上星星蝴蝶結日期,然後分相片、過膠,夾進錢包。那堆膠片就良久埋在回憶某個角落,偶然被重新發掘出來,一疊貼紙相膠片像撲克牌似地,供你回味自己與同伴們庸俗得可笑的慘白容貌。
那些「我等友情,永遠不滅」、各人身旁用歪歪斜斜字體寫上的可笑綽號、用心心圍繞着的日期……一看原來已是六年前。翻着這疊撲克牌,你又會想起這張是和將要出國留學的朋友拍來留念的,那張是和那時的死黨們一起暑假聚會時拍的(你們還幫自己起了個組名)。還想起那時影貼紙相後等相片沖印出來時,那些貼紙相機器螢幕裡的「最佳相片競選」,逼迫你在芸芸眾多MK仔女接吻的照片裡選一張,才能繼續沖印。
真是可笑。
然後忽然想起,相片裡的人們,已好久沒見了。裡面有些人,也早互相反目成仇。這世上沒有甚麼「永遠不滅」,現在恐怕連與她們再像從前那樣開開心心一起影貼紙相也做不到罷。
再看影貼紙相,這樁事,其實挺無聊。但是,除了瘋癲天真的青少年,誰又會喜愛無端花幾十塊錢,只為拍一輯樣子假到不行的沙龍照,純為那疊撲克牌增加厚度呢。然後,那疊撲克牌,長久被深埋在書櫃深處,你忙着讀書、工作、進入社會、勞碌過一生,那一疊青春,你偶然再看也滿是唏噓。想着或許自己心境過早老了,但無論怎樣,那段硬膠得令人不忍直視的時光,你是再也回不去了。
每個人心底,興許也有個專屬貼紙相的墳墓罷。



Tuesday, 2 April 2013

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
Robert Frost (1874 - 1963)
Translation found from the Internet:
雪夜林前小駐

誰之叢林我已知曉
村中他家難以尋找
他難見我在此滯留
觀望林莽銀裝素袍

我的愛馬想必驚訝
為何呆在荒林野郊
左有冰湖右有密​​​​​​​​​​​​​​​​​​​​​​​​林
更在如此漆黑之宵

輕輕振響頸上銅鈴
詢問是否其中有錯
雪夜荒原萬籟俱靜
惟有寒風伴著落雪

叢林迷人幽暗深遠
可我早已許下諾言
路迢途遠豈敢酣眠
路迢途遠豈敢酣眠

Tuesday, 19 March 2013

傍晚下大雨,天色昏暗,風蕭蕭雷很響。我到父母房間關好窗戶,禁不住倚在窗台上看隔壁我房間的窗戶。
我的書桌就在窗前,由於亮着閱讀燈,我房間的窗戶看起來好光亮好溫暖。外面很暗,風吹雨打,煙雨迷濛……
我的房間好漂亮。
好像風暴中的燈塔。

Wednesday, 13 March 2013

徹夜難眠。
我實在不想這麼快便認輸。
我真的行嗎?我做對了嗎?我不能辜負大家。每晚做噩夢:夢見名落孫山、考試出錯、遲到……
如此想來,其實也挺窩囊廢的。大戰才剛開始,那麼快就遍體鱗傷。尚算溫文爾雅的我也許是太溫室小花了罷,被張牙舞爪的對手們唬得心中底氣蕩然無存。
我不能容許自己連僅剩的優勢也失去!我實在不想這麼快便認輸!
我真的行嗎?
每晚做噩夢……好怕要面對自己無能。
大學的Conditional offer通知書、父母一臉放心的燦爛微笑、爺爺的期望、一句句「我們下半輩子都靠你了」「你肯定可以」「明年就是大學生了」、戶口的錢……我好怕戳穿他們美麗的期望,我不忍心令他們的微笑化為烏有。好緊張,好想吐。
心頭莫名地冒起一種揪心的無邊無際的寂寞。考場外的街很靜,夜很黑,風很冷。只是獨自一人在趕路,只能獨自一人過。背包重得我肩膀發痛。
以後更兇險的路,也只有這樣寂寞地背負着大家安樂的微笑走罷。忽然想到,人人終其一生奔波勞碌,淪為行屍走肉,或許不為名利不為財富,只為能保住所愛的人們一臉放心的燦爛笑容。
想到這裡,好想哭,頭好痛。我怎麼可以輸!
一蹶不振。
徹夜難眠。
每晚做噩夢……

Tuesday, 26 February 2013

本來打好一大篇,Blogger突然shut down,打好的沒存進草稿箱,整篇不見了,氣死我了!
再來一遍罷。簡短一點好了。本來寫了一大堆生病時的體會,是有點跑題了。
一直想寫一篇畢業感言的,本來我已寫了一半,篇名也取好了,存了在草稿箱裡。可是剛剛在房間翻東西,瞥見這個盒子,覺得這個盒子更值得我去寫。
這個盒子裡面裝着三十七張慰問卡,是中四時的兩位班主任和全班同學寫給我的。那年聖誕假期,我得了闌尾炎,併發成腹膜炎,住了十多天院,不能去考試。那時因為家裡和學校有些事,再加上生病,我躺在醫院裡意志消沉,心想不如讓我靜靜在病榻中爛掉更好。
收到這個盒子,我感動得很。
老實說我跟班中老師同學的關係不甚密切,我沒想過大家會一人寫一張卡片慰問我,而且都不是敷衍的「get well soon」,而是很有心思的長篇大論。有些同學寫「有心事可以致電」,有些比較熟絡的寫「傷在你身,痛在我心」(阿舒利也太肉麻了XD)(話說這「阿舒利」是她自己起的譯名)。比起甚麼班際的辯論比賽、朗誦比賽、唱歌比賽、旅行、便服日想dress code,我覺得這個盒子更是值得我珍惜的四五六丁班的回憶。
我知道,我們班看起來沒有隔壁班那樣熱情那樣團結:我們每次搞班際活動都是冷冷淡淡一盤散沙,只有三兩個熱心的同學聲嘶力竭地統籌;我們沒有訂做班tee沒有把班主任叫作爸爸媽媽;沒有三天兩頭就在社交網上抒發對自己班的喜愛之情。
可是我也知道,真正的團結不需要靠表面工夫,不需要每天肉麻地宣之於口,不需要參與大量班際活動再穿着班tee四處走(雖然其實大家也想這樣幹罷)。真正的團結是互相關心,僅此而已。而我早就在這個盒子裡看到了。
感謝大家送這個盒子給我,那是我的一支很有效的強心針。病好以後,我把盒子放了在床頭,每當我傷心寂寞、意志消沉的時候,就把裡面的卡片拿出來翻一翻,然後我又感到復活了。(怎麼感覺像變態佬?)裡面一句句打氣的說話、祝福的語句,即使在我病好以後,也在支持着我。
班上有些同學跟我從未熟絡過,有些友好過又疏遠,有些因了解而更加親近了。可是我每次看見這個盒子,也同樣感受到大家的關心。
我很珍惜這個盒子,我知道自己很幸運,能夠得到大家的關心,使我每次心情低落的時候都能透過盒子獲得力量。

Monday, 25 February 2013

自愛為一切愛之根本。
不懂得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沒有資格談戀愛。自己的身體尚且不會珍愛,又怎會懂得愛別人?糟蹋自己的話,不但沒有條件照顧他人,你愛的人也不會得到一個最好的你。
不懂得妥善處理好日常的人際關係的人,沒有資格談戀愛。親疏有別,道不同不相為謀,應親近時親近,應疏遠時疏遠。基本人際關係處理好,才有能力處理更複雜的戀愛關係。
別跟我說對家人的管教和關心嗤之以鼻、人際關係一塌糊塗、為了無謂人死命節食減肥的人懂得愛。
你若懂得自愛、自重、關心別人,談戀愛本身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自己都不愛,怎麼相愛?怎麼可給愛人好處?」
所以我極討厭無知少女,尤其那些為了男友盲目減肥的、割腕後拍照上載互聯網的、和那些胡亂跟別人上床的。

Monday, 18 February 2013

對,我從小就古怪。
我不看卡通,不追劇集,當年熱播全城的《大長今》我一集也沒看過。
我不迷偶像,沒聽過Twins的歌,不知道蕭正楠是誰。
我不拾「BB彈」回家,不帶暖蛋回校。
我不會每天早上約三五知己一起跟在老師後面喊早安拉關係,還集郵似地比誰喊老師早安喊得多。
我不會抓緊同學說錯話的機會,然後抓着他的衣領衝上教員室告發他。
我不玩007,不玩「掂牆」,不會講I don't know 順口溜。
我不會在老師面前裝可愛裝乖巧卻在背後罵老師。
我不會把同學當跟班,別人踢到書包就破口大罵。
我不會不知「姣」正確讀音,卻整天說着這個誰那個誰「姣」。
我向來不受歡迎,即使帶「魚仔餅」回校,圍着我溫聲軟語哄我請客的人也特別少。
我從前皮膚敏感,手掌皮膚潰爛了一大片,又癢又疼還經常流血。同學們紛紛躲避說我有怪病會傳染,可怕的是連常識課老師也不知就裡地教大家遠離我。
我樣子長得呆,經常被欺負,也常無端被告發,老師卻往往只聽一面之詞。
從小在女校長大,我已見過不少互相嫉妒互相猜忌的醜惡人們。
我討厭自私刁蠻裝模作樣欺善怕惡,卻被誇可愛的同學們。
我討厭青紅皂白不分、凡事只看表面,卻有很多同學爭着巴結的老師。
我喜愛看書,喜愛畫畫,喜愛寫信,喜愛創作,滿口小仲馬魯迅狄更斯張愛玲。
我不相信Friends Forever,不相信永久,不相信諾言,不相信真善美,不相信孩子是天真的,不相信老師是有教無類春風化雨的。
我相信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相信人總是互相利用互相背叛的,相信世上沒有甚麼公義只有當權者得,相信人心總是黑暗腐爛的。
對,我從小就是怪孩子,我現在也是怪人,我會漸漸長成個怪老人。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活該沒人愛。

Tuesday, 5 February 2013

這些天我的負能量委實太多太嚴重了,人太陰鬱,也許本來人流已不多的blog會更少人願意看吧。
我知道自己太煩人,芝麻綠豆小事就會令我痛,然後纏着別人傾訴,寫老長的whatsapp訊息,又指望別人會耐心看耐心回覆。說真的,哪有人有這樣的耐心。我決定不再麻煩別人了,其實寫東西只為發洩,既然同樣不會得到期盼的回覆,寫blog更好。或者鬱事都悶在心裡讓它們靜靜爛掉更好。
我要陽光一點。
最近朋友介紹我聽了某韓國爵士樂團體的歌,聽起來還挺不錯,很輕柔悅耳,令我稍稍趕跑了壞情緒。


而我看見related videos一欄有個封面是可愛插畫的MV,按進去聽居然意外地令我一聽愛上。


歌手叫Coffee Boy(커피소년),聽說是K-indie的音樂人。一首首聽下去,發現越聽越喜歡!說不清他的genre,是Jazz + Bossa Nova + Ballad?總之很悅耳,聽起來很令人放鬆就是了。而且,他那些album插圖也十分可愛,很有《蜂蜜綠茶》(有沒有記錯?)的風格。
我向來討厭K-pop,覺得很喧鬧空洞,歌者樣子都差不多,組合名字也差不多(尤其2am和2pm是怎麼回事),差不多每首歌都是不斷重複一兩個音,唧唧咕咕的韓文又難以聽懂,粉絲們又過於瘋狂。每個K-pop組合就像是以「大堆頭」形式再裹上糖衣推出市面的商品。尤其經常聽說某某K-pop偶像又在後台暈倒、粉絲很心疼之類,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唱片公司都把這些組合當商品當搖錢樹吧。這些再加上Facebook上不少低年級同學每時每刻都發K-pop偶像的動態、相片甚麼的,又經常說甚麼「啊我的老公」「看不到你們我哭了五小時耶」。這些東西充斥我的Facebook,真是不但令這些粉絲看來好頹廢、好像他們除了偶像生命裡就沒有其他東西一樣,也令我對K-pop本來已經沒興趣更是越發討厭。
(再數落K-pop下去怕會引起公憤吧。幸好blog向來人流不多。)
總之我個人不喜歡K-pop,連帶所有韓國音樂也一起不喜歡。但是聽了K-indie我是改觀了。K-indie的音樂都很清新輕柔,不會像K-pop一樣用「사랑해」三個字不斷bombard你的耳朵,而且主題都是關於愛、朋友、小動物一類,旋律很甜美,令人聽起來心都融化了(!)。



上面這是一首以狗狗角度寫的K-indie,很是可愛也莫名地令人心疼。
Indie就是獨立音樂的意思,比較小眾和冷門,但都很有風格。最近聽了很多所以也萌生了買K-indie CD支持他們一下的念頭,不過由於較冷門,大型CD店沒有售賣是常識吧。其實我向來喜愛購買CD,因為除了希望能聽到更高音質的好音樂外,也想支持一下那些音樂人。但可能我口味比較偏,想買的CD很少在本地可以買得到,我又有時太落伍,想買的CD可能已絕版了。CD大多不便宜,最近HMV又宣布破產,買CD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有沒有像樓上書店般售賣小眾CD的樓上CD店?

希望快點考完試。I'd love to be drenched in the world of music.

(我發覺自己很自然地就開始發牢騷。活像未老先衰的老伯伯。)

Monday, 4 February 2013

我想不通為何你的演技不能貫徹始終。既然一開始決定要演,就請不要留下破綻讓我揭發你的虛偽。
如果你是個true best friend,請愛護你的朋友,不要迎合我。我明白我對那個人的恨意有部分因你描述而越演越烈,我明白你很迫切地想我了解你的恨。然而你別這邊廂對她恨之入骨那邊廂與她談笑風生。若你無法決斷離開,當初不要如此強調自己對她的憎惡。你若恨,便離開。你若愛,請深愛。不要玩弄我的恨,不要以為我是隨和到可以完全放棄原則。
我明白你有事不想與我分享,你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想他人無端介入。我尊重你,但請你也尊重我。如果你要避開,請避得徹底,不要令我那樣偶然地就可以揭發你是那麼迫切地想把我exclude在你生活之外。若你想相約甚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人一起約會,不要那樣趕忙地放學後匆匆不辭而別,卻與我同坐一班公車,與我相見。即使偷情的男女,也懂得在不會碰到熟人的地方約會吧。
想避開我的話,請別乘坐38,去乘坐別的公車或小巴。否則以後你約會時一定會不斷碰到我。已說得很明顯。
我知道你有一籮筐的心事與人傾訴,但請你慎選交心知己。我固然沒有資格指指點點,但若你堅持與此人交心,請你好好管住她的嘴。我討厭此人此時狀似聆聽你傾訴,點頭如搗蒜,彼時卻向我透露細節,如同炫耀她是怎樣獲得你信任。我討厭此人事事干涉、多管閒事、到處散播別人的事,益發令我覺得你錯信了人。尤其當你選擇向那個你聲稱恨之入骨的人傾訴時,更是令我發現自己有多蠢,竟蠢到相信你。
除了被利用,我想不出有其他的感想。不要告訴我你有甚麼苦衷,我也不要你那位盲目附和的交心知己跑來告訴我你有多可憐多逼不得已。我自己何嘗不是個演員?但我會演得徹底。你並不是最可憐的小寶寶,不要給藉口自己,以為使用漏洞百出的演技便可博得所有人原諒。
誰想罵朋友演戲?我實在不想你知道我的不滿。本想好好藏起來,但我這些日子免不了負面情緒。
真心話向來是比較狠,你受不了就別看。
結論是請你回家好好修習自己的演技。
我好生氣。原來結局如此,那當初孤身一人更幸福。我已無法看清你的真面目!
不要用天真無辜乖乖女的臉面讓我心軟,我不想再相信你。

Friday, 1 February 2013

人生最毒不過貪嗔癡。而我卻三毒皆備。

我經常會貪。經常強求完美,討厭自己渾身缺點,內心整天譴責自己。其實明知人無完人,但從來知易行難:我好希望面面俱圓,然而最後我發覺即使我能做到,難受的永遠是自己,惟恐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哪裡不夠大體,何時無意傷到人。所謂貪,就是貪求自己有個完美人格,然而明知無可能。
我不能控制自己在意別人感受和看法,到頭來並沒人譴責我,怪責我不滿我的,原來一直是我自己。
我真的貪心。我奢望有人值得我依靠信任、可以交心,也有人會信任我。我對這些關係很貪婪,親情如是,友情亦然。縱然我心裡明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如中蘇關係一樣,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然而我實在捨不得人們離去。
貪求友誼永固,只會傷得很深。Friendship Forever?不過華麗年輕的詞藻罷。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別要交心,別要信任,別要希望別人信任我,然而笨如驢的我總是會忘記,結果容易失望容易痛。

我的嗔更是醜惡。我恨自己靈魂骯髒,渾身缺點,我實在痛恨自己。我恨自己自我中心,愛傷春悲秋,缺乏自信,畏首畏尾,嚴以律己也嚴以待人。對着鏡子,都會莫名發怒,此人怎麼還好意思生存?於是嗔之醜惡就在於恨自己。猶記得小時候我一恨自己就會咬手臂,臂上一個個咬印腫起來,滲着血,每個也透露着深深的恨意,手臂痛心中更痛。此事現在說起來感覺很是變態。
嗔還醜惡在生別人的氣。明明知道要寬容,卻忍不住小器:其實我心胸狹窄得很。強求那個莽撞且諸事八卦的朋友改變,也經常因她故態復萌而生氣(然說是朋友,也許她也日漸討厭我,已經不再是朋友了。說起就傷心)。
某朋友有少女心事,寧找一個不可靠的人傾訴,我站在旁邊,深感到關心與好奇的差別,聆聽與盲目附和的距離。那位朋友一次又一次,選擇與某些人交心,我站在旁邊,深感她選錯了人。從來她需要苦口良藥,卻三番四次選了糖衣毒藥。
然後,我不其然心中一陣苦,嗔怒來了,卻不明究竟。我好害怕自己是因「希望那位朋友能信任我,但她卻把我拒之門外」而難受,好怕自己jealous,我不想自己有如此念頭!因為,我知道自己不可佔有別人的信任,也知道自己不應盲求得到其他人信任而後能與我交心,這樣實在太自私了。而且,我何德何能去開解指導她。我真不願意承認,但每次看見她選擇對一個錯的人敞開心扉,然後選擇背向我,我會莫名地感到難受。
這種不明究竟的嗔,最令我寢食難安。我的心真醜惡!

說自己癡,也許必定沒錯。我從前以為自己由於愛思考,已看穿緣分何其脆弱,也自覺比較成熟。逐年長大,益發感到自己的幼稚,所謂愛思考不過是不切實際地想太多,所謂已看穿,其實知易行難,尚未能接受。我覺得自己愚昧,「一花一世界」,我集中在小事,被無謂事所傷,以為小事就是整個世界;卻從來未瞭解自己目光多麼短淺,心胸多麼狹窄,不能容人也不能容己。
懂得智慧,卻流於片面。永遠知易行難。永遠這邊廂深思熟慮後下決定,那邊廂立刻就後悔。永遠謹小慎微看人臉面猜人想法,也不知是否經常猜得過頭,令自己膽顫心驚。

貪嗔癡三毒皆備的我,着實惹人憎厭。

我是毒男。

活着多痛。
活着多累。

Monday, 21 January 2013

God knows how vulnerable and fragile I actually am. That's why I dare not to love and laugh genuinely, dare not to trust wholeheartedly. I have to protect myself. My mask is for me to keep myself safe, that no one will be able to take my heart and break it.
說甚麼「cosy cafe」,一直以來我寫的內容陰鬱沉悶,與「cosy」大相徑庭,真是抱歉。
(生而為人 我很抱歉)
還是無法擺脫重情的惡習。我一直怕自己濫情,但其實我並沒有。我到處客套,但只重視少數人(假若有人竟以為我生性博愛,我很抱歉)。只是對那少數人,我卻極懼怕失去,經常想取悅、安慰、包容。
正是知道自己過份重情,容易失望容易痛,見到某些人時才要一再提醒自己「必須客套,必須不抱任何期望」,才不容易受傷。每張冷漠客套的臉,背後都是顆溫柔重情怕受傷的心。
我的客套就是笑。
或許我演技太好,我笑得那樣勉強造作,竟然沒人發現。應該感到慶幸吧?但其實我到底渴望在我竭力大笑人仰馬翻時,有人會理解,不問「你剛才笑得那樣開心是在笑甚麼?」那種叫我無法回答的話。
When I say "I am okay", I wish there's someone giving me a hug and says "I know you're not".
要求得太多了。
我的眼淚就是笑。
笑得越瘋越空虛。難道我演技真的好到連一絲的悲傷也透不出來?看到有些人一無精打采狂流眼淚就得到關心,可能我自私,但我委實很羨慕。可惜我面具已厚到剝不下來,連一丁點坦承自己心碎以尋求安慰的機會也沒有。
I wonder when was my last genuine laugh in front of the crowd.
只想說,我人前堅強不等於我心靈不脆弱。我笑不等於我快樂。已經有點瘋了。
你知道為何笑匠最容易流淚?正如你知道為何森美患抑鬱?

可惜你居然真的以為我生性樂天。

Friday, 11 January 2013

我真切地後悔。
本就該明白你的缺點我無法也無資格指正。說到底,你本性如此,何必強行改正?只要你自己我行我素,活得快活就可以,我憑什麼去操那個心?我是你的誰?其實,即使你將來跌跌碰碰被討厭,又與我何干?
這些我本就該明白的。好後悔,好後悔當初那樣勞神費心想你好,又相信你真的有聽進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竟從未想過!我不是向來覺得自己很老練的嗎?何解又會輕信你?
後悔啊!我為何那樣有眼無珠跟你交心?當初嘻嘻哈哈地客套,見到你討厭的地方時默不作聲,裝作無看見,任由你被排斥也不提醒你,那不就好了!那樣虛偽該有多舒服啊!
為何講過那麼多次,依舊如此?
我講過的肺腑之言淪為是非。不欲散播開去的想法,立刻就街知巷聞。
我掏心掏肺的談話被無端打擾,有人肆無忌憚地插嘴。
誓神劈願說會負的責任,最後煙消雲散。
盲目附和。
四處干涉。
請你告訴我,你不是八婆是什麼?
到底我有什麼資格指正你?好後悔曾對你抱有希望!現在是絕望了。我不打算再苦口婆心幹那種傻事了,說那麼多次,連我自己也感到煩厭吧。也不打算不瞅不睬令你警惕了,何必費心神幹徒勞無功的事。以後只跟你開開玩笑說皮毛話就算了,反正只是個過客,與我何干。以後你摔倒也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又不會少根毛,何必操心。
死心了。你知道自己有多麼厲害嗎,要身邊的人對你死心絕望,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謝謝你教導我,令我明白不應對你有任何期望。猶幸醒覺得不算晚。

Wednesday, 2 January 2013

半年前痛苦的時候寫了兩個長長的訊息,一個石沉大海,另一個寫好後卻再也不敢寄出。現在重看,我之前實在是婆媽(笑)。過了這麼久傷口該早已治愈了,重看時心中一點波瀾也沒有起過。
其實有甚麼好痛的,你又不是誰,值得我去懷念。我也不求你回來,老實說即使你回來我也不再稀罕了。
訊息留下來只為嘲笑自己。


「你最近好嗎?學校那麼多的事,還有雜七雜八的功課,一定忙得你暈頭轉向了。現在事情暫且過去,你回過氣來了嗎?
這個三月實在很忙。又是比賽又是學校的事情,還有一大堆校本評核,大家也忙亂極了吧。
我在意識到怪怪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是太無心肝了吧?當初我不知道是否我想多了,希望是誤會。這些天來一直不敢面對你,但我知道是有問題了。
我不是完人,最近也幹了不少惹人討厭的事。但我不確定是哪一件事令你痛苦了。
請你告訴我好嗎?我也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我希望能覺悟。無論是甚麼理由,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離開我一下下,也請告訴我吧。即使你不想告訴我,或是想晚點再說,也請回一下可以嗎?那樣我不會再纏擾你。
抱歉我知道我很婆媽很煩人,但你只要告訴我就好了,我只會再煩你這麼一次。我會走開的,我不想自己那麼痴纏那麼不識趣。
謝謝你從前一直在陪我。對不起令你煩心了。」

「我們好久沒說過話了吧。
對不起,說過不纏擾,但又發長長的訊息給你。因為我好想知道理由。我明白看討厭的人寫的東西,兩秒也會想吐。但難道你不想了結嗎?我大惑不解下還是會回來問你。你想我煩你嗎?
到底是發生甚麼事情,我還是沒想通。不是沒想過,如果我是幹了甚麼錯事,約會遲到、說錯話甚麼的,我也必須從你那裡知道,總不能胡亂漁翁撒網地道歉,跟那個誰一樣。我想誠懇地解釋或道歉,但我必先要知道你的感受。是哪裡傷到你了?
即使是有甚麼理由,我也想知道。你如果說『我只是想迴避你』,那好吧,我不會來接觸你。難道我會死纏爛打地說別這樣嗎?但也要你告訴我才行啊。
如果你真的肯回覆告訴我,我會解釋、會道歉,但請放心,我不會強求重新做朋友甚麼的。我問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想乾乾淨淨無疑惑地了結一段關係。也許我曾只是你解悶的同伴,但我有那麼一會真的跟你交過心。
我知道我以後無論幹甚麼都會惹你厭的了。謝謝你從前對我那麼好。
形同陌路多舒服。你告訴我以後,我以後就不會再煩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