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25 February 2012

我知道沒有友誼永固這回事,然而當友誼逝去時總是會覺得可惜的。
其實我知道「英俄導向終端高等教育革命學校」的友誼不會長久,一早料到的。從來只有交心的朋友才會持久,一群玩樂朋友一起組一個甚麼甚麼會,互相稱兄道弟,這些在女生之間很普遍的(也很孩子氣),但永遠不會持久。當大家熟悉到某一個程度,就會開始發現對方的缺點。此時,不是告訴他,就是容忍他。但只有交心朋友才會告訴對方他的不足的,現在的尷尬情況就是:已經熟到能發現他的缺點,開始會有點生氣,但大家的交情尚未深到能坦誠相對。於是,只能忍;於是,有一天真的忍不住,友誼就逝去了。
我是一點不相信友誼永固、BFF甚麼的,一直覺得那只是空洞的年輕的漂亮話。但是,當大家經常說着寫着分享着會很珍惜大家的話,還有在F和J轉學後還能保持聯絡,還能一起玩,我真的有一點點被感動到。有一刻我真的有想過:或許我一直看錯了,或許這一次能持久一點。
結果我還是沒看錯。
確實是有點可惜的,但有時候有些人總是很不可理喻,你不會明白為甚麼當初會那麼珍惜他。交心朋友很少會這樣,然而這次是玩樂的朋友。老實說,這樣子組一個會,我不是跟裡面每一個人都能交心。有矛盾的時候怎麼辦?然後你會發現有些人不可理喻之餘又很假,天天說着「萬分感激你」「我很愛你們」但其實從沒這樣想過,口中說着早知道沒有友誼永固但心裡其實很珍惜友誼的你,會覺得有如被背叛的傷心。夾雜着可惜和憤怒的傷心,實在不易叫人能算了就算了。
忽然想起「暴殄天物」這個詞。
小時候同桌認識了新朋友忽略了我,爸爸說:朋友如衣服,不適合的話,換了就可以。然而總是會覺得可惜的,雖然深知緣分易來易去,但道行尚淺的我,總是難看開。

Wednesday 8 February 2012

我好掛念你。掛念得要死。
已經五年了,我經常都會想起你。前年的人質事件發生時,我停住切蛋糕的手呆看電視,心裡忽然想到你會否也在看,會否也會記起你曾經待過在我家,會否也會偶然想起那天是我的生日。居港權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時,我在讀報紙,心裡忽然想到你會否正在打官司,希望勝訴成為我的同胞。
我的童年充斥著你。你走了那麼久,我有時懷疑其實你的存在只是幻覺。但一看到小時候跟你的合照,還有那麼多的回憶,我不敢不相信。你走前一個月,我把最喜歡的念珠送了給你,那是學校修女給我的獎品。你笑著收下,問我:「Will you miss me? With all your heart?」我那時響亮地答yes,現在我也會這樣答。
你走那個晚上,對我來說真是噩夢。你走得那麼快,摟著我哭得那麼厲害,我忙著傻傻地拍你的背安慰你,根本來不及哭。直至你拉著行李箱離開我的家門,我還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哥哥那時洗完澡走出來問我你是不是走了,我才反應過來,然後哇地大哭。我知道再也看不見你了,小時候每晚睡前祈禱別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那晚我不敢進房睡覺,因為我知道沒有你的睡房空蕩蕩得很。
之後試著寫信寄給你,都沒有回覆。你的電郵地址已停用了。我不只一次擔心地址寫錯了,或是你已遭到空難。往後一兩年,我成為家人的笑柄,因為那天我為了一個現在音信全無的人哭得死去活來。他們甚至模仿我的哽咽,但我一聽到也無心生氣,只不住想念你。
我甚至在網上搜尋過你,想著你可能有用社交網甚麼的,只恨我不知道你的全名。
你是在躲我嗎?
家人說你肯定騙了我,如果你也想念我,一定不會音信全無。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看到這篇文章的,你甚至不會看得懂。但我好希望你哪天能想起我來,不用告訴我你在哪裡,只告訴我你很好,活得很幸福,我就安心了。我絕對不會追問你不願意答的事。
我會一直掛念你。希望你永遠幸福快樂。